《中国青年报》
天津一家咨询公司有两个贷款平台,面向近1000名学生
李媛媛是一名女大学生,她在一次事故中打碎了室友的手机。为了还钱,她找到了一家名为Feninstle的网贷平台,获得了3000元的贷款。一个月后,没有其他收入的李女士开始违约,instle的催收公司将债务“转移”给了另一家贷款机构。此后,这样的“转帐”在55家公司反复出现,原来贷款3000元,也在15个月内增加到69万元。
在朋友和亲戚受到骚扰,父亲无法再筹到钱后,他们报了警。随后,警方查封了合肥和天津的两家贷款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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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浩
家住甘肃定西的李志宏(音译)在看到女儿李圆圆的最后一封信后,坐不住了。他抓着女儿去警察局报案。
在过去的一年多里,李家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打乱,因为李媛媛在上大学时“贷款”了3000元。他们收到了恐吓信息,包括冰冷的电话号码、女儿的照片,以及前门上的油漆,上面写着“如果你不还债,上帝保佑你”。
邻居们围在一起,互相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实做人的李志红连头都不敢抬。他抵押了房子,向亲戚朋友借钱。他帮助女儿偿还了58万元的贷款,但他无法筹集剩下的11万元。
目前,贷款违约金、逾期罚款日益增加。深感懊悔的李圆圆想到了一个死人。
一个大学生被陷阱困住了
李媛媛出生于1997年,目前在山东的一所大学读书。由于担心父母会因为她在一次事故中弄坏室友的手机而责怪她,李决定自己动手解决这个问题。
通过手机广告推送,李媛媛找到了一个名为“分期音乐”的网贷平台,业务员陈女士也主动添加了她的微信。很快,第一个金额是3000元贷款发放顺利。
一个月后,除了每月的生活费,没有任何收入的李女士开始违约,这笔债务被分期付款的催收公司“转移”到另一家贷款公司。在日常借贷的专业术语中,这种操作被称为“收支平衡”。
事实上,两家公司之间的联系非常多,有时甚至是同一个老板,“就像从右边的口袋里拿钱又回到左边的口袋”。
此后,这样的“转帐”在55家公司重复出现,原来3000元的贷款越滚越大。2017年3月至2018年6月,15个月增长至69万元。
在她向警方提交的材料中,李某写下了她经手的10多名销售人员的名字,并说:“我借了9000元来还6万元,但迟了一个小时。”“胡和胡是一家的,孟介绍吴。”
“一开始,它很小,然后它很大,有一个‘桥梁’(高利率)。”受到惊吓的李女士对此事守口如瓶,直到家人和朋友的手机上出现了威胁信息。
“我们这几天就要开始捡他(她)了,让你还躲在外面就可以了,我们收集家里剩下的人的数量”“你的孩子在外面钱没了,我们就抓他,把他(她)的舌头割了,腿断了,让他(她)乞讨”。
看到这样的消息,李志宏的家乡被吓坏了,他筹集资金填补了这个窟窿。但一系列的威胁和羞辱并没有就此结束。报案后,接连收到“今天下午开两辆车,带十几个兄弟去你家给孩子做准备”的短信。
层的阴谋
接到举报后,兰州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打击电信网络诈骗调查组迅速展开调查,走访了全国多个城市,并打掉了位于天津合肥的两家贷款公司。
据“反欺诈”调查组队长赵志军介绍,天津冠名恒亿建设工程咨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恒亿”)以咨询公司的名义,它实际上拥有两家网贷平台:米贷金融和祖祖霞。从2017年11月25日的第一笔贷款开始,仅一年时间,就有960多名大学生“成立”,其中90多名是18 - 23岁的本科生。
常规贷款如此猖獗的原因是高回报率。一名嫌疑人详细记录了每笔贷款的佣金。例如,一笔3000元的贷款加上人工成本是3450元,而4735元是最低回收限额;另一笔4100元的贷款,最终回收10620元,回收者获得了1601元的奖金。
在逮捕了20多名犯罪嫌疑人后,赵志军和他的同事总结出了陶代的常见“套路”,“等级森严”。
根据介绍,一个贷款平台一般分为5个层次。第二层是中介人员,通过网络发布各类贷款广告;第二层是客服人员,他们需要了解贷款学生的财务需求,收集个人信息。第三层是审计组,确认贷款学生身份的真实性,核实家长电话和每月固定的生活费;第四层是合同制作组;第五层是金融借贷组。
“这些平台关注用户并下单。”赵举了一些例子,比如农村单亲家庭的孩子,公安机关的学生,以及父母在公安机关工作的学生。
与此同时,一些网络平台的信用评分也成为了贷贷审核和借贷的重要依据。“一般来说,芝麻信用评分在550分以上。”
为了消除高利贷的嫌疑,将“常规贷款”“煞费苦心”地写在合同上。“洗钱首先以阴阳合同、夸大债务、制造资金流、转移票据以平衡账户等形式进行。他们把贷款合同伪装成租赁。”
学生是诱饵,父母是目标
在五个层面的紧密合作下,有资金需求的大学生很快就会陷入“常规贷款”的陷阱。一个月后,就是贷款平台“净贷”的时候了逾期还款每分钟至少收取500元的滞纳金。此后,每天要加收5%的利息。
为了催款,这些非法网贷平台会频繁给借钱的学生打电话、发短信,并给他们的父母、朋友发短信催款。
在另一名受害者张夏提供的信息中,她遭遇过各种“软暴力”,有技术合成的与陌生人的亲密照片,以及放置在灵堂的“照片”。甚至出现了“我得了性病,需要捐赠医药费,父亲去世了,我要去参加葬礼”的留言。
同时,催收组将强制学生提供手机客服密码,并通过通信公司检索通话记录,以识别主要联系人。我在我的电话通讯录里查找10个号码。其中5只是最常接触的,其他5只是豹子。”“淘代”公司的收款团队总结了这一规律。
豹是带有6、8等吉祥数字的数字,尽管它们不经常联系借钱的学生。“普通联系人在被骚扰长时间后,可能会改变号码,但豹子的主人不会轻易改变号码,他们大多是受害者父母的同事和朋友。”那时,网络贷款公司的收款员会购买电话轰炸服务,最终迫使豹的主人向借钱学生的父母施加压力。
这招总能成功,爱面子,珍惜孩子未来的父母最“乖乖”的还钱。但当贷款本息接连返还时,“例行贷款”的例行程序还没有结束。取消欠条费、取消数据费都是新的支出,“从300元到无限”。赵说,这笔费用是敲诈。
“学生只是诱饵,当他们上钩时,他们的父母就会还钱。”一名嫌疑人告诉了处理此案的警察。有时,他们甚至会“起诉”学生,迫使他们还钱。订立合同时,借款合同就变成了租赁合同,在双方都知道自己利益的前提下,租赁合同具有法律效力。无论法官多么富有同情心,他只能相信证据,而不是你的眼泪。”
从受害者对加害者
在兰州警方盘查的近千起大学生贷款“套路”案件中,被骗大学生分布在各个高校,贷款原因多种多样。有人借钱深造,有人借钱创业,有人借钱看病,但更多的人写的是营业额和个人消费。
就读于江苏一所大学的王鑫磊(音译)曾靠贷款支付学费。由于家贫,上了大学的王鑫磊不想给家里增加负担。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接触到了网贷平台,顺利贷了3000元。一开始,王某打算通过勤工俭学的方式还清贷款,但很快这笔钱就变成了9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