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瑞幸之后，爱奇艺也被盯上了，你知道“浑水”为何如此热衷做空吗？--上观） 中概股最近日子不好过。瑞幸咖啡自曝家丑后，做空机构再次聚焦爱奇艺。与瑞幸相比，这起现“浑水”的做空事件，在昨日市场引发的争议更大。 看空爱奇艺 北京时间4月7日晚间消息，华尔街做空机构Wolfpack Research发布了一份关于做空股票爱奇艺的报告。浑水公司还表示，它帮助狼群研究进行了调查。 受此影响，在纳斯达克上市的爱奇艺股价一度跌逾11。 报告显示，爱奇艺将2019年营收夸大了约80亿元-130亿元，即总营收的27%-44%。爱奇艺通过高估用户约42%-60%来实现这一目标。此外，爱奇艺夸大其支出，如为内容和其他资产及收购支付的价格，以消耗虚假现金，以掩盖其对审计人员和投资者的欺诈行为。 爱奇艺迅速作出强烈回应，认为该报告包含大量与爱奇艺相关的错误、未经证实的陈述以及误导性结论和解释。本公司一直并将继续致力于维持高标准的企业管治及内部控制，以及根据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及纳斯达克全球精选市场的适用规则及规例进行透明及及时的披露。 公告发布后，爱奇艺股价盘中转跌为涨。截至当天收盘，爱奇艺股价收于http://www.zhucesz.com/，收涨http://www.zhucesz.com/。 这份报告给出的看空研究理由主要分为四个部分：一是夸大用户数，爱奇艺虚报日活跃用户数高达42-60人；二是夸大收益，联合会员分成不清，递延收益造假，虚报新爱体育投资收益；第三，费用和资产被夸大，所以 消纳虚增的现金收入，维持账面余额；四是虚构现金流，即通过不同的会计核算方法，将购买版权的经营性现金支出记为投资性现金支出。 一种观点认为，与瑞幸做空报告相比，爱奇艺的报告仅调查了1563人，不仅与爱奇艺2019年http://www.zhucesz.com/亿订阅用户相比规模过小，与瑞幸做空报告相比也相去甚远。同时，报告中用来支撑看空理由的数据过于单一，对中国互联网生态缺乏基本认识。最重要的是，报告质疑爱奇艺此前公布的年报，比瑞幸出问题的可能性要小得多。 不过，另一种观点指出，报告将爱奇艺“没钱”的问题摆上了台面。“报道中的信息可能并不致命，但确实反映了爱奇艺的一些现实问题。”上海交通大学上海高级金融学院教授陈欣表示，“可以看出，爱奇艺的经营状况并不是特别好，毛利率一直为负，未来没有出现盈利的趋势。最重要的是，通过这份做空报告，美国股市会从未来盈利能力的角度，非常仔细地审视这家公司。” 为什么短 那么问题来了，浑水狼群，这些机构热衷做空的目的何在？仅仅是因为一种正义感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他们的动机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牟利。 在A股投资者看来，炒股盈利只有一条路--低买高卖。但在成熟市场，高卖低买的做空套路也玩得惟妙惟肖。 所谓卖空，就是机构先从类似券商的中介机构借入股票卖出，等待股价下跌后再低价买入，然后将借入的资产归还，卖出买入，从中赚取差价利润。 比如，像浑水这样的研究机构，会先选取一家有问题的公司，比如瑞幸，然后通过实地调研和数据收集，仔细分析 研究，找出其弱点或问题，然后形成报告给企业，并提前埋伏空单，然后公开发布报告，制造舆论，等待公司股价下跌获利了结。 需要注意的是，一只股票可以无限涨，但如果跌到0，就不会再跌了。这也意味着做空风险很大--赚钱有上限，亏钱没有下限。因此，更大的风险需要做空机构做出准确的判断，并有切实的证据，否则很可能损失惨重。 正是因为做空机构的“认真负责”精神，美国股市不少问题公司付出了暴跌、退市等应有代价。 “如果说那些问题企业是癌细胞，那么做空机制就是市场的吞噬细胞。”陈欣认为，做空机构的主观获利行为，实际上在客观上促进了市场的优胜劣汰。 A股的浑水 瑞幸事件后，国内多家投研机构被“打脸”。此前，关于瑞幸的分析研报几乎无不叫好--商业模式新、发展势头强、上市速度快…… 现在看这些报道，不禁让人疑惑，仅仅是去上市公司看PPT、对高管进行一些访谈、分析一些公开数据，所谓的分析师就能得到公司的真实信息吗？ 可以看到，为了获取公司真实信息，瑞幸做空者动用92名全职和1418名兼职员工，在全国45个城市2213家瑞幸咖啡门店录制了大量监控视频，得到了10119名顾客的25843张小票。这种认真负责的调整工作，可能会让国内很多研究机构感到惭愧。 与一些研究机构惯用的“唱多”风格相比，在浑水公司的介绍中，这家机构主要生产三类“唱空”研究产品：商业造假、会计造假和基本问题。商业欺诈报告侧重于大幅夸大收入的发行人，会计欺诈报告涵盖通过欺诈提高利润的真实业务 基本问题报告讨论了市场尚未注意到的存在严重基本问题的公司。这三个问题，恰恰是监管最应该关注的问题。 那么，A股为什么没有自己的浑水公司呢？ “A股当然需要浑水这样的公司，但目前孕育这类公司的环境还不成熟。”一位券商研究所所长表示，与美国股票相比，A股的做空机制并不完善。在现有的融券制度和市场环境下，做空上市公司赚钱太难了。“最简单的一点，就是不能从券商借到上市公司的股票，还谈什么卖空？” 随着新证券法的实施和科创板注册制的试点，信息披露的真实性在资本市场越来越重要。显然，要想获得上市公司的真实情况，不仅需要官方监管，更需要市场主体之间的相互监督。做空研究机构这一民间“裁判员”，无疑是官方监管的有益补充。 “监管对每一家企业都要调查，成本太高，也不现实。监管部门做不了的，可以交给市场。”上述总监认为，A股要成为成熟的、可以做空的资本市场，必须在完善政策法规的前提下，运用市场化手段治理市场。即使有做空机构会“乱搞”，不需要监管，市场也可以好好教训他们。 审计责任 在这场中概股风暴中，还有一个有趣的问题：会计师事务所需要承担责任吗？ 目前，瑞幸的问题发生在2019年第二季度至第四季度，其审计机构安永尚未完成该期间的审计。根据瑞幸自己的公告，正在审核过程中的安永应向董事会提出质询。 “这次瑞幸自曝家丑，正是因为会计师事务所没有让瑞幸咖啡2019年的财务报表通过审计。”陈欣认为，在瑞幸年报审计中，安永受前期做空信息影响，应在审计中主动挖掘 挖掘更深的数据，发现问题，审计就没法进行下去了。如果在年报上签字，未来瑞幸出现问题，安永将共同承担责任，并受到美国监管部门的严厉处罚。 过去的教训是显而易见的。那一年，安然突然破产，承认做假账。作为安然公司财报的审计师，世界著名会计师事务所安达信既没有审计安然公司的虚假利润，也没有发现其巨额债务。安达信也承认确实判断失误，让安然得以进行一些会计违规行为。此后，安达信受到重罚，宣布退出上市公司审计业务89年。“五大”会计师事务所一跃成为“四大”。 “安永为何发现问题而不公开发声？因为独立性和保密性是会计师事务所的立身之本，一般事务所不会主动公布上市公司的问题，除非客户允许或司法调查。”业内人士表示，安永目前没有问题，但如果瑞幸也在IPO中造假，安永将承担一定责任。 浑水卖空史 浑水研究公司，成立于2010年。创始人卡森·布洛克曾长期在中国生活和工作。他给公司取名“浑水”，在中国成语中是“浑水摸鱼”的意思。 这家公司的成立是基于做空一家中概股公司。2010年6月，卡森只帮父亲到河北保定一家上市公司调研，没想到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尽管他父亲的公司没有采纳这份报告，卡森还是决定成立浑水团队，自己动手。 由此，浑水发布的第一份看空报告指向了中概股东方纸业。这份长达30页的报告指出该公司存在严重欺诈行为，称其将2008年的收入夸大了近27倍，并指控该公司在2009年10月至2010年5月期间挪用了约3150万美元，给了该公司“强烈卖出”的评级。断然拒绝 东方纸业无法阻止股价大幅下跌，下跌55。48小时5%。之后，该报告导致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对东方纸业进行非正式调查，历时三年才结束，但SEC并未采取任何执法行动。 同年，浑水再次出手，其报告认为中概股锐诺科技伪造客户、财务造假。很快Rino宣布，此前提交的2008财年和2009财年财务报告不应被采用，并承认没有签署一些此前披露的合同。随后，纳斯达克向锐诺科技发出退市通知。最终，力诺科技退市转投粉末市场，也就是俗称的“垃圾股”市场。 20世纪末，浑水发布报告称，辉山乳业的价值接近于零。包括其虚假宣称乳品饲料苜蓿自给自足，实际长期从第三方收购苜蓿，包括黑龙江、美国等，夸大利润空间，存在财务造假；同时，虚报资产、牧场等费用，从http://www.zhucesz.com/亿元夸大到16亿元，掩盖其在利润表中的造假行为；董事长杨凯窃取公司资产高达http://www.zhucesz.com/亿。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辉山乳业单日暴跌85，随后停牌。2019年12月23日，辉山乳业被港交所强制退市。2019年，浑水连续发布关于安踏体育的做空报告，质疑安踏体育财务状况严重失信，与经销商关系处于黑色地带，通过财务操纵“美化”业绩。此外，浑水还对分众传媒、新东方、网泰股份等中概股发布看空报告。当然，这家公司的目标并非全是中概股公司，美国上市公司也是其“猎物”。虽然浑水自身的做法充满争议，但确实在一定程度上为资本市场驱逐了一些劣币，也给一些隐藏的问题公司敲响了警钟。 20世纪末，浑水发布报告称，辉山乳业的价值接近于零。包括其谎称苜蓿对奶牛来说是自给自足的 自给自足，但实际上长期从第三方收购紫花苜蓿，包括黑龙江、美国等，夸大利润空间，存在财务造假；同时，虚报资产、牧场等费用，从http://www.zhucesz.com/亿元夸大到16亿元，掩盖其在利润表中的造假行为；董事长杨凯窃取公司资产高达http://www.zhucesz.com/亿。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辉山乳业单日暴跌85，随后停牌。2019年12月23日，辉山乳业被港交所强制退市。 2019年，浑水连续发布关于安踏体育的做空报告，质疑安踏体育财务状况严重失信，与经销商关系处于黑色地带，通过财务操纵“美化”业绩。 此外，浑水还对分众传媒、新东方、网泰股份等中概股发布看空报告。当然，这家公司的目标并非全是中概股公司，美国上市公司也是其“猎物”。 虽然浑水自身的做法充满争议，但确实在一定程度上为资本市场驱逐了一些劣币，也给一些隐藏的问题公司敲响了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