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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耗尽力气，却忘不了

我本打算安慰莫伊，但看到她松了口气的样子，我就不再说这件事了。我知道，在她平静的表面背后，已经留下了无数个夜晚内心挣扎的痕迹，所有苦苦追逐的足迹都刻在了我的心里。时间越长，越深刻，越清晰。我和她一样。

还记得莫伊刚进我们公司的时候，是国庆节过后，她穿着一件宽松的墨绿色长衫，头发高高扎起，文艺又精神。给她讲解完公司项目概况后，我带着她认识了每一位同事，当天中午部门还特意为她准备了欢迎宴会。我跟她开玩笑说，公司现在对新人这么好。她只是微微一笑，眼中暗暗闪过一丝感动和欣慰。

莫伊很快融入了这支年轻而充满活力的队伍。我们一起努力，一起盖饭，一起谈笑风生。周末，我们会偶尔聚在一起，边吃火锅边唱歌。我们不需要一个接一个地往喉咙里倒冷酒。我们喝着甜酸奶，还可以摸瓶子，玩得开心。时间快到了，我们就各自回家。第二天，我们将会遇见崭新的、原汁原味的我们。我想莫伊和我一样，早已把对方归类为好朋友，但我从遇见她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

时钟上的针总是不知疲倦地转动，从不等待任何人。公司进进出出的人就像轮番跑灯笼，有的连名字都不记得了，在街上经过时还是路人。但我相信我们不会，即使最后我们都离开了。其实我也不能保证，因为两个月前，阿凯突然提出要离开公司。他来这家公司比我们早，但也先走了。

晚餐那天，我们把所有的失望和祝福都一饮而尽，然后我们真的离开了。他的座位总是空着，电脑屏幕也不再亮起。桌子上还有他的水杯，没有人把它扔掉，或者

一种纪念品，或许也是一种遗忘，就像阿凯离开公司后，很少有人提起他的名字，我们依然工作、吃住。但似乎从那以后，办公室越来越寂静，只能听到每个键盘的声音，莫伊的话语和笑声也渐渐少了。我只能坐在角落里，偶尔看看一个地方。

一个月后，也就是一个月前，莫伊也递交了辞职申请，那天下班后我陪她吃饭。我终于忍不住问她为什么要离开。

莫伊摇了摇头，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名片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收到的唯一一张名片，也是我记得的第一个名字。”

我拿了写有凯名字的名片。

“但他走了。”我以为我读错了或听错了，莫伊补充道。“那种爱高于爱，你不会懂”。

我不明白，那种记忆应该就像我第一次见到莫伊时的感觉。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莫伊，或者安慰自己。我把名片还给莫伊。

“阿凯还在重庆，能像以前一样聚在一起。”说这话，我觉得是一种敷衍，因为我明白，有些人离开后，回不到从前，再深的情谊也会在琐碎中逐渐消逝，至多偶尔想起。不用麻烦了，我们都会在新的圈子里遇到新的同志。

后来，没有人问我为什么离开，也没有人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