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投资报记者梅婧陈梅

平台经济，以卖房行业为例，制造了一种算法假象，是看得见的商业模式，却是看不见的劳务关系。

《外卖骑手，被困系统》刷屏后，《金融投资报》记者第一时间采访调查，在《点击阅读：外卖骑手疲惫不堪，不过是数财报？》一文中深入了解并还原了外卖骑手的真实工作环境，即被超时束缚的骑手如何在平台的规制下生存。

9月10日，记者再次深入调查，发现辛苦抢时间的骑手对合同无所适从。同时，由于劳务关系外包，如果发生意外，美团等外卖平台的责任也不那么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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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知的外卖骑手，

是劳务吗？劳动？还是合同协议？

9月10日中午，《金融投资报》记者来到成都总府路雄飞广场中心，发现数十名美团和饿了么外卖骑手站在写字楼前，等待顾客取餐。

当被问及入驻是否有合同时，一位美团众包骑手谨慎地表示：所有合同都是电子版，没有纸质版。“在众包APP中，每隔一个季度，系统会跳转一个界面，让你确认下个季度是否继续工作，是继续全职还是兼职。”

当《金融投资报》记者表示想看一看这份电子合同时，美团骑手婉拒了。但记者证实，众包骑手在网上签订劳动协议。

那么，全职骑手签订什么合同？

《金融投资报》记者以骑手身份来到位于成都市青羊区嘉园路的美团直招骑手中心（成都站）。招聘人员明确告诉记者，他和骑手签订的是劳动合同！

该人士进一步表示：“今天先审核你的资料，通过后再到现场报到并签合同。”记者注意到，这家所谓的美团直招骑手中心名称为成都启鸿科技有限公司。

（记者前往采访成都启鸿科技

有限公司入口）

谈及他们与美团的关系，该人士含糊地称之为合作关系，但究竟是招聘骑手的中介公司，还是第三方外包公司，该人士并未给出明确答案。记者了解到，成都马上送物流有限公司、成都久盈企业管理有限公司也在网上发布了招募骑手的信息。

提及劳动合同，该人士表示，他目前没有样本，但一般介绍，合同中有两个甲方，分别是骑手去哪儿的站点和成都启鸿科技有限公司，乙方是骑手本人。

当记者问及为何甲方在合同中有双方时，他说：“我们和站点是合作关系，我们负责面试、审核资料、给站点指派骑手，站点财务会把钱打给我们，等我们财务做好了再去银行，银行会给你钱，相当于给你发工资。”

该人士同时表示：“签约第一天买意外险，一天三块钱，入职三个月后买社保！”

然而，当记者赶到锦江区某工地时，工地却推着合同去公司签字，实在不行。现场负责人说：“等你确定上班了，电瓶车就买好了，再把合同给你。”

记者经过多方努力，也没有拿到专职骑手签的合同。有全职骑手表示，签了合同，没有合同，但在站点里。目前还不清楚该网站是否为他们购买了社会保障。

此外，记者在网上联系到一位已经离职的美团外卖骑手。据他介绍，当他与站点解约维权时，却发现自己签了合同协议！

劳动协议，劳动合同，合同协议，三种不同的协议和合同！别说文化程度不高的外卖骑手。对法律有一定了解的记者都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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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

骑手们签订的合同与美团无关！

由于记者没有拿到完整的劳动协议、劳动合同和合同协议，接受《金融投资报》记者采访的法律人士表示谨慎，但他们的说法都不一样

同声表示：这三份合同与美团无关！

也就是说，每天大街上穿着黄色美团服、蓝色饿了么服的外卖骑手，并不是美团和饿了么的员工，而是签约的第三方外包公司员工。

例如，众包骑手在APP中签订的劳务协议中，签约方是注册骑手和某劳务公司，基本与平台无关。

（一名骑手向记者提供的协议截图）

“网签的劳动协议明确劳务公司与注册骑手构成劳务关系，但骑手与美团关系密切。目前在法律上，两者是否构成劳动关系存在较大意见分歧，没有严格规范。”四川省川恒办林连刚说。

另一位法律人士在接受《金融投资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与劳动合同相比，劳动协议最大的区别在于用人单位不需要为劳动者缴纳社会保险和最低工资。

因此，很多外卖骑手没有底薪，而是跑一单就拿钱。

对于全职骑手与站点签订的合同，由于没有范本，林连刚很难做出准确判断，但他仍表示：“全职骑手与加盟商（站点）签订的是劳动或劳务合同，从法律上讲，骑手的从业风险由加盟商承担，与美国使命无关！”

至于加盟商是否为骑手购买社保，林连刚说：“如果双方认定是劳动关系，签订正式劳动合同，就必须为骑手购买社保。如果签订劳动合同，是否构成劳动关系，主要看骑手是否受到规章制度的管理，双方往往存在较大分歧。”

记者获悉，如果是劳动关系，那么骑手在工作中受伤属于工伤，应得到相应赔偿；但如果属于劳务关系，又没有买社保，维权就比较困难。

合同协议也是如此。上面说：“骑手只要签了合同协议，这个小哥就不是劳动合同上的合伙人，而是包工头。”

根据劳动合同的规定，合同约定仅提供劳务的事实行为，不能请求劳动报酬

，因为如果完成的工作成果不符合约定，承包商还可以追究骑手的违约责任。

也就是说，在送餐过程中，如果外卖骑手超时送餐，那么按照合同约定，外卖骑手将不完成送餐工作。然后，平台超时扣钱，外卖骑手想尽办法抢时间。

但无论这三份协议的合同情况如何，都与美团无关。美团针对骑手用工风险采取了劳务外包模式，即将骑手的法律关系转移给当地加盟商和劳务公司。

一旦外卖骑手送餐发生意外，美团等平台可能会推送全部责任。

同时，平台可以完美免缴五险一金，降低成本。

据金融投资报记者查询，以成都为例，2019年至2020年成都市社保缴费最低基数和比例为2697元！如果一个外卖站点有100名骑手，光社保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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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伤害保险：

不是人身保险，而是团体保险

采访中，不少美团骑手表示，自己每天都有3元钱的意外责任险，但有些人并不知道，这份保险其实是团险，不是人身险。

接受金融投资报记者采访的一位保险人表示，这种每天3元钱的意外责任团险其实很有名。

“一般来说，团险由保险公司和保险公司代持，与外卖骑手关系不大。万一骑手在送货过程中发生意外，这份保险会第一时间赔偿给公司，再由公司赔偿骑手。”保险公司表示。

同时，保险方也给记者算了一笔账。每天3元钱的意外责任险，一个月就有90元。按照事故赔偿计算，骑手身故将有10万元，意外医疗赔偿1万元。但如果遇到一些残忍的承包公司，公司很可能会扣5万元，只给骑手5万元。

这样，保险赔付几乎都是由公司来办理，骑手不会

作为第一赔偿者，骑手并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保险权利。

2018年的数据显示，仅上海平均每天就有1名外卖骑手死亡。2020年，在整个外卖市场规模有望突破3000亿元的背景下，外卖骑手的人身安全率也在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