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很多人的朋友圈应该都被朴树刷屏了,但这一次,朴树之所以红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穷。更准确地说,他不挣钱。有人说他太以自我为中心,更多的人则感叹他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少年,他真懂,活得真富有。
在茶圈里,也有一些人不做生意,一头扎进自己的爱情里,比如我们今天要说的怪人洪亦璐。
他之所以奇怪,是因为他在武夷山开了一家叫“顺丰堂”的茶馆,却经常关门。第一次见到他,他就像古龙笔下隐居的侠客,在布满古建筑的空间里挥刀劳作。
他扎着马尾辫,穿着拖鞋和内裤,说话时反应很快。据说,这个晚上睡觉的人很少看到白天,不招待客人,作风冷傲。“其实我都没有机会和对方见面。”他摇摇头,坐回一堆瓷片里。
怪异的工匠,痴迷于世界上最破的灯
“我做过很多事情,大学毕业开广告公司的时候,赚的钱也没少。所以年轻的时候觉得自己牛,开心的时候就会把自己值钱的东西都给朋友。对你来说无所谓,对于那些东西,你明明知道叫身外之物。”
洪益禄笑了。“但玩一盏灯就不一样了。上世纪90年代,我开公司的那几年,每天都要跑到老家简阳的跳蚤市场、古玩店,追回一堆没人要的破碗碎片。当时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这么多利息,别人都以为我疯了。直到今天,大家都知道了--他们叫建盏。”
如果时间回到千年前,官窑的匠人不会知道一件宋代珍宝的价值,连大玩家宋徽宗都想不到。他从几十万件中挑了一两件斗茶器具,如今价值不菲。
目前中国仅存的三件宋代建造的茶碗,由日本僧人带回中国后,收藏在日本的景家堂和藤田
每10年展出一次的大德寺美术馆和龙光院价值连城,这些珍贵的茶碗在日本守护了800年。
“遗憾的是,在中国,这样的名窑一度被人遗忘。窑内所建之火,自元代起已熄灭600年。”洪一珍说:“我是简阳的水吉人,生在武夷山,嗜茶成瘾,似乎是黑暗中的力量在把我推向这条路。”
为了玩游戏,他每天都在赚钱的广告公司彻底瘫痪了
他所说的这条路,可能就在他工作室的顺丰堂茶楼二楼。有一个摆满老建盏残片的茶空间,一张蜿蜒的石茶几上还有一些枯萎的荷叶。
“这些碎片都是我的家珍,因为我的品牌叫‘一对一重建',意思是用现代艺术家的审美眼光和雕刻手法,再造不寻常的建筑。”
洪义珍又笑了起来。他说,自从“二次创作”后,原来的广告公司彻底瘫痪,连茶楼都换了妈妈当掌柜。“我是拌碗饭的手艺人,等着掌柜发工资。”
如此光怪陆离的洪义禄,能被满地的碎瓷片迷住到什么程度?用洪妈妈的话说,“不吃不动,坐在那里半天,直到突然激动得拍大腿,吓到别人”。
“那份激动你不懂。我每天起来走走,从楼上满是杂物的水池里捞一两个出来,想着这堆宝贝可能会做什么。所以有时候看起来是简单的雕刻,其实我已经想了一年。”
吃茶是幸福病,重修茶灯是一种深情
“吃茶是幸福病,治不好。”喝惯了武夷岩茶的洪义珍很感慨。“因为从小喝特制的牛茶,就想找一套特制的牛茶具,后来就爱上了那堆破灯。”
他解释说,由于时代因素,在上世纪90年代,所谓建盏只是一个静态的标本。“从几十元到几千元,都放在很不起眼的地方
在角落里,整个身体是灰色的。当时,完整的建好的灯具一文不值,这些残缺不全的破灯也无人问津。这给了我开始的机会,然后等到量了,我就想创作一些作品。“
找到通往艺术的道路是极其困难的。艺术科班出身的洪亦璐没想到,要刻出一幅满意的作品,竟如此困难。“我一直在怀疑自己、否定自己,快六七年了,为什么一部作品都看不到?”
洪益禄自嘲地说,最烦的时候,他会扔出刻刀,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妈妈可怜我,买了一束荷叶给我做模特。我想着那些荷叶的线条,那些荷叶的张开方式,正好和建盏的颜色、气质相呼应,就成了我最初的灵感,也是最早的系列作品。”
有了作品后,洪以真起初陶醉于一个人的成功,陶醉于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直到有一天有人拾起他的快感不再释怀:“洪老师,您把它刻在我心里,我一直想要这样的茶灯,能配得上我,我在这里找到了。”对方报出了一个价格,让洪益禄大吃一惊。
“也是从那时起,我才发现,还有很多人在追求这样的美感,却无法实现,而我可以让自己梦想成真。就这样,'一再生‘应运而生。”洪益禄说,他误打误撞创造了一门新手艺。
“但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有需要前来的客人,认真是匠人的基础,所以每一盏复刻的灯都有我的深情。无论造型还是气质,我工作室里的复刻作品没有一件是完全相同甚至相似的,因为玩建筑的人都想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那一件。”
坐下来泡茶时,洪益禄拿起茶几上的一根香插告诉我们:“仔细看这根香插,其实是当年烧窑时技术上出了问题,导致上一盏灯的底部粘在下一盏灯上,造成了窑疤,但今天这些窑疤
零件经我雕琢加工后,成为荷香插片,浑然天成。
“再看另一盏灯,颜色很美,不是吗?但它其实是因为缩釉不符合宋代审美,被工匠遗弃在窑里,被迫就地掩埋的。如今时代变了,当时不规范的东西,成了当下最抢手的审美样式。所以艺术因时而异,艺术家的命运不仅仅取决于作品本身。”
说话间,一碗茶被他敲了起来。
与名家跨界合作,默契打造极致艺术
创作到一定阶段,追求完美是所有匠人的理想,洪益禄也不例外。从几年前开始,他与16岁进入江苏省宜兴紫砂工艺厂(老一厂)师从顾景舟师傅和徐汉唐师傅的著名茶壶制作师徐为明(徐汉唐之子)合作,完成了一系列独具匠心的茶壶。
“我们之间的合作是我设计的,他来做壶,壶做好以后,他会留出一些空间(本来应该做的地方)给我重建(雕刻)。我手里的壶是‘虫蚀’系列的,拿在手里的时候要特别小心,因为这个紫砂特别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