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某农村赵老汉具体信息记不清了。他们和很多农村人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干了一辈子农活，手上都是黑色的伤疤和老茧。几个儿子老实巴交，也以种地为生，生活清贫。赵老汉55岁患糖尿病，吃了十几年降糖药。62岁以后有轻微的冠心病症状，视力开始模糊。随着吃的越来越多，身体变成了骨头，工作的精力越来越少。老年人只觉得年纪大了，身体自然不年轻了，舍不得花钱去医院检查。

后来有一天在家里接到欧阳先生的电话，他自称是中国中老年康复中心的健康顾问，表示国家有新的惠民政策，需要了解老人的身体状况，收集相关数据，确定新政策最先实施的地方。身体状况异常的老年人将是国家重点扶持对象。赵老汉非常高兴。他向欧阳讲述了自己的病史和余生的用药情况。

后来欧阳老师经常打电话来讲父母的缺点，给一些调理心脑血管的偏方，食疗和运动方法，比如猪胰炖汤降血糖，芹菜籽开水降血压，跪地练习排毒和治疗膝关节炎等。还有，说说最近国家的新政策，医院里奇怪的病理，还有谁家老头把骨刺治好了乐乐出院了。刘老汉觉得自己的人生被点亮了。吝啬了一辈子，他甚至买了一条光滑的方巾，放在电话上。和欧阳或长或短的通话总是让他开心。

突然，连续几天，每天到天黑都不见欧阳先生打电话来，我却急得赵老汉找了村里唯一一个会修电器的光棍，一口咬定是坏了。一个光棍用自己的电话打来显然是好的，赵老汉骂了光棍一句就走了。三天后，欧阳老师终于打来电话，说市长的父亲因糖尿病有严重失明的危险。医院召开紧急会议，请外籍医生埃里克回国帮助他。他在陪自己，所以没时间打电话。不过，市长的父亲现在病情基本稳定。还说这个糖尿病，并发症很可怕。一旦过了十年期限，几乎所有的内脏都会被打碎。失明，截肢，瘫痪都会到来。市长，这是通过关系。像一个普通家庭，能受得了这种折腾，再遇到一个不孝的孩子，可能也撑不了几天。

听了这话，赵老的心揪了一下。最近手脚很麻，夏天感觉特别冷，不得不穿上裤子，脚特别痒。他觉得并发症已经慢慢在他体内聚集，越来越严重，截肢，失明，瘫痪，这并不可怕，焦虑，恐惧，害怕。一天早上，我醒来时眼睛里有重影，然后从台阶上摔了下来。最后他打电话给欧阳老师，求他做点什么。欧阳老师一再拒绝，最后还是经不起赵老的苦苦哀求。他从国外为赵老申请了一种药。据说他用了自己的半个医学圈。他出生在赵老的一个贫困家庭，只收了八千块的原料费。一个没文化的家庭，如果得了一个宝，立马用多年攒下的钱加上亲戚东拼西凑买了这药。

半年后，还剩下十瓶进口药。赵老汉的身体一点也没有好转，开始心慌气短，心绞痛越来越频繁。他回电欧阳先生，欧阳先生说他的糖尿病年龄太大了，要和另一种产品同时服用。这款产品在国内已经推出，但是申请很难。只在国家高官中流传，而且很贵，不建议赵老汉使用。但是如果不用的话，还是买之前吧。刘大爷把新收的玉米和小麦卖了。他已经破了脸，借了5000块钱，请欧阳先生帮他弄这个药。

不出所料，尽管困难重重，欧阳老师还是拿到了这药。赵大爷拿到的时候，看了看小胶囊，跟金子一样。但一个月后，不幸的是，赵老汉的腿走不动了，感觉不到也没有力气抬起来。他很着急，但无论如何也没去医院。他说欧阳老师说的，医院里的人都是食人族。如果他们不好好治病，就会赚钱。在坚持给欧阳先生打电话说明情况后，欧阳先生说他在美国开会，一回国就给赵先生回电话。他穷困潦倒，花光了所有积蓄，家里揭不开锅，负债累累。然而之后欧阳老师的电话就再也没有打通。赵老天天卧病在床，家里的农活全落在老伴身上。每年，他都要偿还很大一部分债务。老婆每天下班回来，一有空就会骂他没出息。她还不如死了。大家都说赵家老头可能被骗了。他每天除了在电话里一遍一遍地按号码，听到哔哔声就挂断，就是接全国各地健康老师的电话，听他们在另一端说着同样的话，演着同样的戏，卖着同样的产品。他把他们的台词都背熟了，但还是会回答他们，配合他们。他说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好人的。他们都是老师，老师应该受到尊重。也许有一天有人能治好我的腿。

这不是我在销售公司实习时听过最烂的故事，但却是我印象最深的一个。

7月2日，Xi的气温是41度。当时几门专业选修课的考试基本结束，我开始在诈骗公司的招聘网站上找实习。还好收到了一家医药贸易公司电话销售的面试通知，所以下午一点多。穿戴整齐的我站在即将被晒伤的路上，听着朴树《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的公交车，去公司面试。

公司位于Xi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一座五星级写字楼的21层。HR告诉我，整个楼层都被老板包了。面试不到十分钟，之前关于电销的面试基本没用。基本上，HR在介绍公司的发展历史、规模和运作流程。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后，告诉我，你可以马上给我安排培训，三天后带着身份证和银行卡复印件来报到。

4号早上精神饱满的来参加培训，交了两张一寸照片，身份证和银行卡复印件，没有签劳动合同。培训老师是一个内蒙古的胖子。我们称他为李小姐。一共11个人一起培训，2个打热线，1个质检，7个回访。三天前讲了病理学和药理学，公司主要产品，销售技巧。七天后，把他们放在训练组玩浪费资源，练习说话技巧。最后分配到各自部门进行绩效考核。

不知道正规的保健品销售模式。我的公司在同一栋写字楼里还有其他公司，都是这种模式：

乍一看没什么毛病，但是进去之后发现手段之荒谬简直让人吃惊和心寒：

(1)价格：本公司专营一种进口洗血药保健品。官方估价47元每盒80元，内部售价80元每盒。公司售价580元，加上客户在健康书上划的1500，每盒2580元。

(2)销售人员的身份：公司销售人员的文化程度多为初中到高中，但他们给客户打电话的身份非常多变。更常规的说法可能是健康顾问，更多的是编造出来的：

:男业务员大多压低声音谎称自己70岁。中医世家三代人影响广泛，和现在的中医大佬都是同学朋友。

B:常年在海外从事心脑血管研究，与美国医学会建立常年合作关系，近期回国调理某官员身体；

c : * * XX大学校长

(3)产品性能：主要清除血液中的毒物，清除血管中的有毒废物，修复机体受损细胞，达到治疗冠心病、高血压、糖尿病等心脑血管疾病的目的。产品从澳大利亚进口，从格陵兰岛下3公里的深海鱼中提取，0度崩解，低温萃取，保证有效成分DHA和EPA能最大程度被人体吸收。公司有产品信息，你打电话可以直接看。但后来在与我院研究有机合成的杨教授讨论时，杨教授表示，食用油中的有效成分二十碳五烯酸含量能满足国际规定的推荐摄入量，其清血毒作用微乎其微。大量摄入对身体无益，没必要高价购买。

(4)销售思路：

恐吓营销：放大顾客的身体状况，编造瘫痪、失明、截肢等故事。由于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并造成他们明天就会死去的幻觉，而没有花钱进行及时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