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开始是供销社的保安,后来母亲进了供销社当业务员,我就在供销社度过了童年,有很多美好的回忆。
1988年诞生于湘东一个还算繁华的小镇,供销社在全镇各村都有经销点,最大的中心就设在镇中心的市场旁边。镇上最早的市场都在供销社周围。
先说我父亲。他是第一个进供销社当保安的。全县所有村庄的发放点都去过了。湖南多山,村落依山傍水。他们的保安已经坐车或骑车走遍了县城的各个村和队。每当我回忆起这些,父亲都是开心快乐的,而我想象着他们在青山绿水之间自由来去,只有羡慕。然后父亲调到了供销社的食品加工厂,学会了做蛋糕。他们的糕点师傅姓李,是十里八乡最好的糕点师傅。供销社倒闭多少年了,还有人念念不忘他的手艺。至今,父亲每吃一口酥饼,都会说这和师傅做的差远了。师傅做的糕点,入口即化,甜而不腻,食材精挑细选,无法比拟。我父亲的同事每次回老家探亲都会问,李师傅还活着吗?我太想念他的洋葱月饼了。他们这一代人非常重视他们的感情,他们的父亲和其他几个学徒至今都与李师傅保持着联系,他们会在假期去看望他们。父亲说,他们下了班,要骑着自行车翻过几个山头去主人家帮忙插秧,收稻子。我有幸品尝了李师傅的手艺。退休后,他被其他私营食品加工厂邀请去做顾问。他每年都会给几个徒弟留一袋葱花月饼。有一次父亲带我去拜访他,他给了我他家自制的蜜饯冬瓜、橘子和油枣。味道永远不会忘记。
后来父亲从食品厂转到采购部,当了采购员。我跟着司机跑遍了全省,也暴露了。从小就能穿最新款的布鞋或者紧身衣。没错。当时农村趋势的创始人是供销社的采购员。他们购买的产品在全镇都很畅销。谁会想到审美的潮流还是男性?因为采购员需要经常出差,采购部的人大多是男性。
我妈在我四岁的时候进入供销系统,一直做业务员。供销社的门市部(相当于现在的商店,以前叫门市部,就是对外开放的地方)真的很大,从南到北,从西到东,纵横交错。农村有市场就会有三乡八村的人来镇上,人山人海。没有市场的时候,门市部的人就少了。我们两个工作的孩子都在门市部玩耍,他们可以骑着我的小自行车在门市部转。那时候鞋柜是我妈管的。在交易会那天,她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当时零售部都是自己专柜负责,没人帮忙。妈妈自己都吃不下,更别说照顾我和弟弟了,爸爸又经常出差在外,爷爷就成了最好的帮手。每个集市日,我的祖父都会从村子里来,为我们做饭,帮助我母亲做生意。爷爷个子高,长得帅,有文化,眼尖,能控制场面。因为买鞋的人很多,有的人想试穿,有的人想换尺码,有的人拿着一根绳子量尺码。柜台前里外都有人,有人趁火打劫偷了一只鞋,还搞不懂脑回路偷了一只鞋。不管多慌张,多亏我爷爷在场,偷鞋的人少了,不给钱的人少了,我们就可以吃饭了。每次市场结束,我的母亲
先说说我和弟弟加入供销社后的快乐童年吧。镇上的供销社当时占地非常大,整个零售部南北差不多600米。当时年纪轻轻还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可能更久吧。一共三栋楼,两栋自己做门市部,一栋出租给外人做餐饮冷饮。说题外话,那一排小吃店里,最爱吃的是冰棍厂的炒田螺和糯米冰棍。三栋楼用铁门和空中走廊连接,整个供销社大院都是封闭的。一楼的门市部和二三楼的宿舍,在仓库和店面楼之间,隔着一个篮球场和一棵茂盛的桂花树。仓库是两层独立小楼,长约100米,货架一字排开,排列整齐。左边是职工宿舍,右边是停车场和汽修中心。维修中心旁边的一个院子,是食堂和澡堂。食堂旁边是一个服装厂,是一个单独的院子,一个小楼。院子里还有一个直径10米的水池。作为一个有钱的国企,一个篮球场是不够的。前店楼和后食堂停车场之间有一块足球场那么大的空地,分成几个篮球场等娱乐活动。我爷爷早上和其他老人一起练太极。40岁左右的阿姨想跳交谊舞,小姨想跳探戈,父亲那种热血青年想学武术。他们可以选择这么大的空地,同时几百人在操场上不同区域锻炼,毫无压力。
食堂在我心中也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食堂的管事姓严,相当于今天酒店的厨师。我今年28岁。我吃过最好喝的紫菜蛋花汤还是颜师傅做的紫菜蛋花汤。厨房很大。进去就有一个大家吃饭的大厅。出门,左边是一排排平房。厨房车间和澡堂在这边。在右手边,有一个洗衣台和一棵高大的桂花树。洗衣台前面是一望无际的菜地。没错,这么有钱的单位还圈了一大片地给全体员工种菜。每家每户可以选择一块地种菜,其余的土地都是公有的。菜地边上有红砖墙和周围的土地隔开,所以整个供销社的安保工作还是很到位的。高高的水塔矗立在菜园中间。从童年开始,我们就一直从水龙头接水。每家每户都配有水龙头,每个楼道尽头都有公共水龙头。
因为父母都在供销社,我们自己做饭。偶尔有客人来,或者我妈没时间做饭,我们就会拿着饭票去食堂买菜。单身员工大多在食堂吃饭,饭票是供销社发给每个员工的。后来供销社倒闭了,我们家还是攒了不少饭票。除了一日三餐,食堂还承包宴席。所有的工人都来自不同的村庄。如果有喜事不方便回家办,就向俱乐部申请,给他们多少钱,直接在俱乐部办酒席。这种大型宴会一般有10桌以上。如果领导办事超过20桌,这一次就能看出严师傅的厉害了。无论多大的宴席,他都能轻松应对,没有任何压力,做出来的菜又香又干净,能得到大家的称赞。2003年,我家盖了一栋新房子。虽然供销社已经倒闭好几年了,但父亲还是让严师傅回来了。六十多岁,做了45桌菜,可敬可佩。
那时候食堂的工作不仅仅是做饭。他们不得不烧锅炉为公共浴室提供热水,养猪、养鱼和种菜。对了,食堂前面有个菜园,后面有几个鱼塘,猪圈在菜园的边界。食堂附近还有一排平房,不过我忘了怎么处理了。
这么大的世界,简直就是孩子的天堂。套用主席的一句话,天地广阔,大有可为。刚来供销社的时候,我才四岁,弟弟两岁。我什么也做不了。我一整天都跟着妈妈在门市部转悠。我六岁的时候,不会锁。我和弟弟还有邻居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比我大几岁的哥哥姐姐也有,但是小孩子不愿意和比自己小的人玩。好几次,他们去河边抓螃蟹,都不肯带我。被拒绝了几次后,我也没有坚持。而是自己组织了一个团伙,带着小哥哥小姐姐在院子里狂奔,玩捉迷藏,跳格子,跳绳。后来我就烦了,开始搞破坏。每天晚上,我妈站在二楼喊我们回家吃饭。每天晚上,都有人去我家投诉。父亲不愿意打我,每次都是罚站。我忘了说我是女生。我做了太多坏事,但我只记得一件事。当年烧的是煤球,煤球就存放在公厕旁边。因为都是自制的蜂窝煤,所以会有很多碎片。我也不知道抽的是什么风,就把破煤矿全扔厕所里了。公厕是两层楼,扔下去很久才会响。我当年的恶趣味。扔完碎片后,我开始在完整的煤球上工作。我领着孩子们用簸箕把煤球一个个扔出去。这场灾难有点严重。被发现后,我站了很久。我妈气得跪下来搓搓板。另外楼主还有一个徒手爬树爬门的技能。当时门上有一个小窗,没有密封,推一下就能打开,但是缝隙很小,只能让一个孩子通过。经常有粗心的叔叔阿姨把钥匙锁在家里,于是我就成了全院的开锁专家,在门口爬来爬去帮他们开门。经常在我还在罚站的时候,有人来找我帮忙,我爸就带我去了。一开门就跑了,罚站结束。